“白露为霜”意味着清晨的露水凝结成霜。此句源自先秦时期从民间收集而来的《诗经·秦风·蒹葭》。其原句为: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。”
此诗曾被视作用于讥讽秦襄公无法以周礼稳固其国家,亦或对招引隐居贤士却未能成功而感到惋惜。
原文: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。
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央。
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坻。
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沚。
译文:大片的芦苇青苍苍,清晨的露水变成霜。
逆流而上去追寻她(他),追随她(他)的道路险阻又漫长。
顺流而下寻寻觅觅,她(他)仿佛在河水中央。
芦苇凄清一大片,清晨露水尚未晒干。
她(他)就在河水对岸。
逆流而上去追寻她(他),那道路坎坷又艰难。
顺流而下寻寻觅觅,她(他)仿佛在水中小洲。
河畔芦苇繁茂连绵,清晨露滴尚未被蒸发完毕。
她(他)就在河岸一边。
逆流而上去追寻她(他),那道路弯曲又艰险。
顺流而下寻寻觅觅,她(他)仿佛在水中的沙滩。
如今一般认为这是一首情歌,抒发了追求所爱之人却未能如愿的惆怅与苦闷。
全诗共三章,采用重章叠唱的形式,后两章只是对首章的文字略作改动,形成了各章内部韵律协调而各章之间韵律参差不齐的效果,同时也促使了语义的不断推进。
诗意的空幻虚泛给阐释带来了难题,但也由此拓展了其内涵的容纳空间。
读者探寻隐藏在描写对象背后的深意,便会觉得这首诗中的物象,并非只是被诗人单纯地吟咏歌唱,其中更蕴含着某些象征的意味。
“在水一方”为企慕的象征,钱钟书《管锥编》已阐述得极为详尽。
“溯洄”“溯游”“道阻且长”“宛在水中央”也不过是反复追寻以及追寻的艰难与渺茫的象征。
诗人上下求索,而伊人虽隐约可见却始终遥不可及。
《西厢记》中莺莺在普救寺中因母亲的束缚而无法与张生结合,慨叹“隔花阴人远天涯近”,《秦风·蒹葭》中的诗人或许有着相同的感受。
诗人的追寻看似即将成功,但终究不过是水月镜花。
古希腊神话中有一则故事:坦塔罗斯王因自我吹嘘犯下罪过而遭受惩罚——忍受永远的焦渴和饥饿之苦。
他站在大湖中,湖水深及他的下颔,湖岸长着果树,累累果实就悬在他的头顶。